2025-05-07 16:15:02 作者:老黄历 傳統節日
作者:孙明君面对同一位诗人及其诗歌创作,后世读者会做出截然不同的评价。就王维诗歌而言,后人的评价多是肯定性的,但也有否定性的看法。肯定也有程度上的差异:或以为王维在盛唐时代无人能及,唐代宗在《答王缙进王维集表诏》中誉之为“天下文宗”,据吴乔《围炉诗话》载唐时流行有“王维诗天子,杜甫诗宰相”的说法;或以为王维可以与李白、杜甫鼎足而立,徐增《而庵诗话》曰:“诗总不离乎才也。有天才、有地才、有人才。吾于天才得李太白,于地才得杜子美,于人才得王摩诘。”后人将李白、杜甫、王维分别誉之为诗仙、诗圣、诗佛;或认为王维没有资格与李白、杜甫并列。陆时雍《诗境总论》曰:“世以李杜为大家,王维、高、岑为傍户,殆非也。”在今人的文学史中,多把李白与杜甫并列为中国古代诗歌天空中的双子星座,将王维与孟浩然并列为田园山水诗派的代表。否定性的评价可以朱熹和方东树为代表,魏庆之《诗人玉屑》载朱熹之言曰:“王维以诗名开元间,遭禄山乱陷贼中,不能死,事复平,幸不诛。其人既不足言,词虽清雅,亦萎弱少气骨。”方东树《昭昧詹言》曰:“辋川之于诗,亦称一祖。……然愚乃不喜之,以其无血色性情也。称诗而无当于兴观群怨,失《风》《骚》之旨,远圣人之教,亦何取乎?”如何理解这种评价上的差异呢?西方接受美学认为,文学史乃是文学作品与不同时代读者的“期待视野”相互交融的结果。“期待视野”决定着读者对作品的取舍标准和基本态度。“所谓‘期待视野’,实际上是指在阅读一部文学作品时,读者原先各种经验、趣味、素养、理想等综合形成的对文学作品的一种欣赏水平和要求,在具体阅读中,表现为一种潜在的审美尺度。”[1]在影响读者群之阅读动机、接受心态和评价尺度的诸多因素中,读者的社会地位至关重要。读者的价值取向、审美观念莫不与其社会地位相系。从社会地位的角度看,帝王权贵、文人雅士与庶民百姓之间必然会有审美观上的差异。在王维诗歌接受史上,唐代宗是一位特殊的读者。据《旧唐书·王维传》记载:“代宗好文,常为(王)缙曰:‘卿之伯氏,天宝中诗名冠代,朕常与诸王座闻其乐章。今有多少文集,卿可进来。’”王缙《进王维集表》云:“臣兄文词立身,行之余力,常持坚正,秉操孤贞,纵居要剧,不忘清静,实见时辈,许以高流。至于晚年,弥加进道,端坐虚室,念兹无生。……”唐代宗《答王缙进王维集表诏》曰:“卿之伯氏,天下文宗。位历先朝,名高希代。抗行周雅,长揖《楚词》。调六气于终篇,正五音于逸韵。泉飞藻思,云散襟情。诗家者流,时论归美,诵于人口,久郁文房,歌以国风,宜登乐府。旰朝之后,乙夜将观。石室所藏,殁而不朽。柏梁之会,今也则亡,乃眷棣华,克成编录。声猷益茂,叹息良深。”据王缙《进王维集表》可知此表上于宝应二年(763)正月七日。代宗于宝应元年(762)四月即位,到宝应二年正月,只有八九个月时间。这八九个月对于代宗而言、对于大唐帝国而言都不是一段轻松的日子。宝应元年四月五日,太上皇唐玄宗去世,同月十八日唐肃宗去世。代宗即位之时,宦官李辅国、程元振把持朝政,碍于政治情势,代宗不得不在五月任命李辅国为司空兼中书令。此时,安史之乱还没有最后平定,史朝义叛军包围宋州数月。八月,浙江起义军袁晁攻占台州、越州等地。十月,唐军收复东都洛阳。这一年,江东大疫,死者过半。吐蕃攻陷临洮、成渭等州。在藩镇势力猖狂、宦官气焰嚣张、农民起义时有发生的即位之初,代宗为何时常会提到一位已经故去的诗人呢?从普通读者的角度看,王维诗歌在少年代宗的脑海中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在代宗33年的人生中,王维是当时名气最大的诗人。代宗生于开元十四年(726),到天宝元年(742)时他已经16岁了,他常和其他诸侯王一起欣赏王维的乐章。开元二十九年(741)代宗被封为广平王,至德二年(757)进封为楚王,乾元元年(758)改封为成王,四月册为皇太子。在他成为皇太子的次年,王维去世。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作为当朝皇帝,他的“期待视野”自然不同于普通读者。普通读者的“期待视野”主要属于审美期待,而帝王的期待则含有政治因素;如果说普通读者的“期待视野”主要是一种个人期待,帝王的“期待视野”则同时含有“天下”成分。因此,代宗对王维的高度重视具有一定的政治意义和现实意义。本文拟探究代宗推许王维为“天下文宗”的内在原因。1代宗誉王维为“天下文宗”,预示王维将“殁而不朽”,其中也包含着对其人格的肯定。代宗《增修学馆制》曰:“修文行忠信之教,崇祗庸孝友之德,尽其师道,乃谓成人。然后扬于王庭,敷以政事,徵之以理,任之以官,于周行,莫匪邦彦,乐得贤也,其在兹乎!朕志承理体,尤重儒术,先王设教,敢不虔行。”此制提出的用人标准也是历代统治者的共识,它首先要求士人自觉地接受儒家传统道德的教育,培养出“文行忠信”、“祗庸孝友”的人格,继而要求人才“扬于王庭,敷以政事”,忠心服务于封建帝国。在政治生活中,王维终生奉行“文行忠信之教”。据《旧唐书·王维传》记载,他先后担任了右拾遗、监察御史、左补阙、库部郎中、吏部郎中、给事中、太子中庶子、中书舍人、尚书右丞等官职。在不同的任内,王维都能够做到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赵殿成《王右丞集笺注序》说:“(王维)天机清妙,与物无竞,举人事之升沉得失,不以胶滞其中。”王维在《酬郭给事》中所描写的“晨摇玉佩趋金殿,夕奉天书拜琐闱”也正是他自己朝廷生涯的形象反映[2]。正因为如此,代宗才誉其“位历先朝,名高希代”,王缙才敢于用“常持坚正,秉操孤贞”8个字来评价其兄的官场生涯。后人对王维的诟病主要集中在出任伪职一事上,按照儒家的价值观,士人在危难时刻应该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旧唐书·王维传》云:“禄山陷两都,玄宗出幸,维扈从不及,为贼所得。……贼平,陷贼官三等定罪。维以《凝碧诗》闻于行在,肃宗嘉之。会缙请削己刑部侍郎以赎兄罪,特宥之,责授太子中允。”如果王维是唐帝国的叛徒,其行为不可宽恕,那么最为痛恨他的人首先应该是肃宗。面对失节的王维,肃宗嘉其诗,事后“特宥之”,稍后的代宗也没有对其人品提出异议。杜甫《奉赠王中允维》曰:“共传收庾信,不得比陈琳。一病缘明主,三年独此身。”也对王维表现出深刻的理解和同情,充分肯定了王维对皇帝的忠贞。在人伦道德领域,王维“崇祗庸孝友之德”。《旧唐书·王维传》云:“事母崔氏以孝闻。与弟缙俱有俊才,博学多艺亦齐名,闺门友悌,多士推之。……居母丧,柴毁骨立,殆不胜丧。”王维为孝敬母亲而购置了辋川别业,其《请施庄为寺表》说:“臣亡母故博陵县君王氏,师事大照禅师三十余岁,褐衣疏食,持戒安禅,乐住山林,志求寂静,臣遂于蓝田县营山居一所。”王维对弟妹也非常友爱。在《偶然作》中他写出:“日夕见太行,沉吟未能去。问君何以然,世网婴我故。小妹日成长,兄弟未有娶。家贫禄既薄,储蓄非有素。几回欲奋飞,踟蹰复相顾。”他写给弟妹的诗歌为数不少,如《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林园即事赠舍弟》、《山中示弟等》、《山中寄诸弟妹》等,他的《责躬荐弟表》受到了肃宗的褒扬。《旧唐书·王维传》云:“临终之际,以缙在凤翔,忽索笔作别缙书,又与平生亲故作别书数幅,多敦厉朋友奉佛修心之旨,舍笔而绝。”亲情,让王维至死难以割舍。对于朋友和同僚,王维从不恃才傲物,以仁厚之心待人处世。他与孟浩然、裴迪等人之间的友谊感人至深。晚年时,与杜甫之间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杜甫《奉赠王中允维》曰:“中允声名久,如今契阔深。”王维能够设身处地为朋友考虑,他总是给仕途得意的朋友以鼓励,给人生失意的朋友以安慰。赵殿成《王右丞集笺注序》曰:“即有送人远适之篇,怀古悲歌之作,亦复浑厚大雅,怨尤不露。苟非实有得于古者诗教之旨,焉能至是乎?”王维思想上具有明显的佛教色彩。《旧唐书·王维传》云:“维弟兄俱奉佛,居常蔬食,不茹荤血,晚年长斋,不衣文彩。……在京师日饭十数名僧,以玄谈为乐。斋中无所有,唯茶铛、药臼、经案、绳床而已。退朝之后,焚香独坐,以禅诵为事。妻亡不再娶,三十年孤居一室,屏绝尘累。”佛教禅宗的思想也直接影响了王维的诗歌创作。以安史之乱为界,佛教对王维产生了不同的影响。乱前,主要表现为诗人对佛教超越之境的向往;乱后,主要是对自己“失身”的忏悔。后期王维所表现出的内省精神、忏悔意识,在最高统治者眼里也是值得嘉许的。同时,王维也不排斥道家和道教思想,他在《奉和圣制庆玄元皇帝玉像之作应制》中表示:“愿奉无为化,斋心学自然。”唐代统治者提倡三教合一的思想,在思想上与最高统治者保持了基本一致。赵殿成《王右丞集笺注序》曰:“唐时诗家称正宗者,必推王右丞。”王维之所以被视为诗坛正宗,原因是多方面的。王缙曰:“实见时辈,许以高流。”杜甫《解闷》曰:“不见高人王右丞,蓝田丘壑蔓寒藤。”天宝年间殷所编的《河岳英灵集叙》云:“粤若王维、昌龄、储光羲等二十四人,皆河岳英灵也,此集便以‘河岳英灵’为号。”该集收录王维诗歌15首,李白诗歌13首。殷对李白、高适等人都有人格或道德方面的不满言辞,说李白“性嗜酒,志不拘检”,说高适“性拓落,不拘小节”,但他对王维为人为文皆没有提出批评。王维善于学习继承优秀的文化遗产,代宗“抗行周雅,长揖《楚词》”云云,不仅以王维为正宗,而且隐含着以王维诗作为盛唐时代的新经典之意。顾起经《王右丞诗集笺注小引》云:“语盛唐者,惟王、孟、高、岑四家为最。语四家者,惟右丞为最。其为诗也,上薄《骚》、《雅》,下括汉魏,博综群籍,渔猎百氏。”王维的诗歌题材广泛,涉及了应制、山水、游览、寄赠、酬答、过访、行旅、饯别、哀悼等范围,尤其是在山水、应制、送别等方面取得了杰出成就。代宗说王维诗歌“泉飞藻思,云散襟情”,就是对其山水之作的肯定。王维在五言古诗、七言古诗、五言律诗、七言律诗、绝句、六言诗及骚体诗等体式上皆取得了突出成就。代宗诏书中说他“正五音于逸韵”,强调了王维诗歌在声律方面的贡献。刘勰《文心雕龙·征圣》曰:“然则圣文之雅丽,固衔华而佩实者也。”可见,“雅丽”是许多古代诗人共同追求的审美标准。胡应麟将盛唐诗歌特征概括为“秀丽雄深”,他在《诗薮·内编》卷4中说:“盛唐一味秀丽雄深。杜则精粗、巨细、巧拙、新陈、险易、浅深、肥瘦,靡不毕具,参其格雕,实与盛唐大别。”在盛唐诗人中,李白峻急飘逸,杜甫悲凉沉郁,王维浑厚秀雅。李白为人个性张扬,这种性格特征难以为统治者所喜欢。杜甫诗歌感时伤事,歌哭万端,充满了忧患意识,属于盛唐时代的变风变雅之作。但在许多人的眼里,王维具有中正平和、儒雅谦退、文质彬彬的人格特征。相较之下,王维诗歌最接近“雅丽”和“秀丽雄深”的标准。殷《河岳英灵集》曰:“维诗词秀调雅,意新理惬,在泉为珠,著壁成绘,一句一字,皆出常境。”李因培《唐诗观澜集》曰:“右丞诗荣光外映,秀色内含,端凝而不露骨,超逸而不使气,神味绵渺,为诗之极则,故当时号为‘诗圣’。”王维诗歌雍容大度,浑厚典雅,秀色内含,充分表达了士大夫阶层的思想情感。2王维的诗歌创作,从内容上看,既有清庙之作,也有山林之作;从艺术风格上看,既有高华之作,也有清远之作。徐献忠《唐诗品》曰:“右丞诗发秀自天,感言成韵,词华新朗,意象幽闲。上登清庙,则情近圭璋;幽彻丘林,则理同泉石。言其风骨,固尽扫微波;采其流调,亦高跨来代。”叶燮《原诗》曰:“右丞五言律有二种:一种以清远胜,……一种以雄浑胜。”施补华《岘佣说诗》曰:“摩诘七律,有高华一体,有清远一体,皆可效法。”纵观王维接受史,也有一些读者把王维看做“侍从酬奉”者,例如《新唐书·文艺传》曰:“唐有天下三百年,文章无虑三变。……若侍从酬奉则李峤、宋之问、沈亻全期、王维,……言诗则杜甫、李白、元稹、白居易、刘禹锡,谲怪则李贺、杜牧、李商隐,皆卓然以所长为一世冠,其可尚已。”独孤及《唐故左补阙安定黄甫公集序》曰:“沈宋既殁,而崔司勋颢、王右丞维复崛起于开元、天宝之间。”可是,从整体上看,在王维研究中,特别是在20世纪以来的研究中,对其应制诗评价不高,重视不够。宋人葛立方《韵语阳秋》卷2云:“应制诗非他诗比,自是一家句法,大抵不出于典实富艳耳。”初唐诗歌染有六朝诗歌中的雕饰艳丽之弊,在应制诗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在王维以前,应制诗经历了一个缓慢的嬗变阶段,出现了许敬宗、宋之问、沈亻全期等著名的应制诗人。初唐宫廷诗人大都自觉的把自己看做御用文人,把写作奉和应制诗视为自己的天职。他们揣摩皇帝的心意,阿谀奉迎,诗歌中缺乏个性色彩。开元贤相张说、张九龄也写有许多应制诗,应制诗在二张的手中有了一定改变,部分诗中凸现出了独立的人格。继二张之后,王维开创了应制诗的新天地,成为唐代应制诗的集大成者。正如吴乔《围炉诗话》所说:“应制诗,右丞胜于诸公。”王维的应制诗,以皇帝为中心,描写了皇帝和身边大臣的各种活动,既有朝会之作、游览之作,也有宴饮之作、送别之作等。王维《和贾舍人早朝大明宫之作》云:“绛帻鸡人送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朝罢须裁五色诏,声归向凤池头。”此诗写于乾元元年春天,是对贾至的和作,同时和作的还有杜甫、岑参。吴火廷《唐诗选胜直解》曰:“应制诗庄重典雅,斯为绝唱。”胡震亨《唐音癸签》曰:“《早朝》四诗,名手汇此一题,觉右丞擅场,嘉州称亚,独老杜为滞钝无色。”胡应麟《诗薮·外编》说:“初唐七言律褥糜,多谓应制使然,非也,时为之耳。此后《早朝》及王、岑、杜诸作,往往言宫掖事,而气象神韵,迥自不同。”颔联写出了大唐之盛,可惜开天盛况在乾元年间已经不复存在,不过从这里可以看出王维对开天盛世的向往之情。有时,皇帝会与宰臣们登高望远,为国泰民安而欣喜。其《奉和圣制登降圣观与宰臣等同望应制》云:“山川八校满,井邑三农竟。比屋皆可封,谁家不相庆。……渭水天边映。佳气含风景,颂声溢歌咏。端拱能任贤,弥彰圣君圣。”在皇帝组织的宴会上,君臣欢娱,饮酒赋诗,其乐融融。其《奉和圣制赐史供奉曲江宴应制》云:“侍从有邹枚,琼筵就水开。言陪柏梁宴,新下建章来。对酒山河满,移舟草树回。天文同丽日,驻景惜行杯。”[2]其《奉和圣制与太子诸王三月三日龙池春禊应制》云:“明君移凤辇,太子出龙楼。赋掩陈王作,杯如洛水流。金人来捧剑,画益鸟去回舟。苑树浮宫阙,天池照冕旒。宸章在云表,垂象满皇州。”[2]当大殿上长出了“灵芝”、天空中飘浮着“瑞气”的时候,他们会热烈欢呼。其《大同殿生玉芝龙池上有庆云百官共睹圣恩便赐宴乐敢书即事》云:“欲笑周文歌宴镐,遥轻汉武乐横汾。岂知玉殿生三秀,讵有铜池出五云。陌上尧樽倾北斗,楼前舜乐动南薰。共欢天意同人意,万岁千秋奉圣君。”[2]其《奉和圣制天长节赐宰臣歌应制》云:“德合天兮礼神遍,灵芝生兮庆云见。”[2]如果说以上诗篇依然沿袭着初唐以来同类诗歌的内容,那么王维的另外一些诗篇则显示了诗人独特的个性。其《奉和圣制从蓬莱向兴庆阁道中留春雨中春望之作应制》是一幅帝城雨中春望图,诗云:“渭水自萦秦塞曲,黄山旧绕汉宫斜。銮舆迥出千门柳,阁道回看上苑花。云里帝城双凤阙,雨中春树万人家。为乘阳气行时令,不是宸游玩物华。”[2]黄生《唐诗摘钞》曰:“风格秀整,气象清明,一脱初唐板滞之习。初唐逊此者,正是才情不能运其气格耳。”尾联的规劝之意符合封建诗教的温柔敦厚之旨,所以得到了沈德潜的推崇,他在《唐诗别裁集》中说:“应制诗应以此篇为第一。结意寓规于颂,臣子立言,方为得体。”其《奉和圣制送不蒙都护兼鸿胪卿归安西应制》云:“上卿增命服,都护扬归旆。杂虏尽朝周,诸胡皆自郐。鸣笳瀚海曲,按节阳关外。落日下河源,寒山静秋塞。万方氛息,六合乾坤大。无战是天心,天心同覆载。”值得注意的是诗人借“天心”传达了自己的反战思想。此外,在王维的边塞诗中也有一些“赞圣朝之美”的诗歌。其《出塞作》云:“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暮云空碛时驱马,秋日平原好射雕。护羌校尉朝乘障,破虏将军夜度辽。玉靶角弓珠勒马,汉家将赐霍嫖姚。”方东树《昭昧詹言》曰:“前四句目验天骄之盛,后四句侈陈中国之武,写得兴高采烈,如火如锦。……浑灏流转,一气磅礴,而自然有首尾起结章法,其气若江海之浮天。”其《从军行》云:“尽系名王颈,归来报天子。”其《少年行》写咸阳游侠少年们的报国精神。“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等句慷慨激昂;“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等句气宇轩昂。以上诗歌既有对帝王之都周边环境的描写,也有对大唐声威的张扬;既有对皇帝圣明的歌颂,也有对臣下忠心的剖白。盛唐时代的繁盛空前绝后,王维写作应制诗的才能举世无双。是盛唐时代催生了王维的应制诗,王维的应制诗充分地再现了盛唐之盛,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庄重典雅,气格雄深,高华精警的清庙之歌,它们深刻表现出大唐帝国国力的强盛,皇都的气象,大国的风范,君臣的和谐,也表达了自己对于帝王的赤胆忠心。应该说,在所有诗歌中这是让统治者最为赏识的一类。3在王维研究中,人们习惯上认为王维在张九龄罢相之后,对朝廷政治失望,对李林甫集团不满,从此不再关心世事,表现在诗歌创作上就是用沉浸山水自然来逃避政治,对抗现实。其实,这种看法是似是而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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