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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精神叫秦腔

有種精神叫秦腔

2024-04-06 18:15:02 作者:老黄历   

“正如长处和短处一样突出便见其风格,对待秦腔,爱者便爱得要死,恶者便恶得要命。外地人——尤其是自夸于长江流域的纤秀之士——最害怕秦腔的震撼;评论说得婉转的是:唱得有劲;说得直率的是:大喊大叫。”这是贾平凹先生对秦腔的描述。笔者看来,对待秦腔,爱得要死的不乏其人,恶得要命者还鲜有其人。即使你一开始对它极其厌恶,恶着恶着,它便以独特的魅力让你打心底接纳它。水土孕文明。广袤的大西北,注定要孕育出大开大合的文明,注定要孕育出大开大合的艺术形式,秦腔便是其中最为鲜明的代表。包公是秦腔剧目里旗帜性的人物,由于脸谱颜色偏黑,称之为“黑头”,因此“黑头”也便成为了秦腔净角行当的代名词。在陕西方言里,头叫做“撒”,陕西话便称净行(俗称花脸)为“黑撒”,由于演唱方式的特殊性,外地人又叫“挣破头”。外地人来西安,乍一听,觉得吵杂,心生厌倦,听着听着,便觉得这种“挣破头”的演唱是骨子里迸发出来的,嘴上不明说,心里却已经接纳。“甲午岁入都,名动京师,凡王公贵位,以至词垣粉署无不倾掷缠头数千百,一时不得识交魏三者,无以为人。”这是清乾隆年间一位名唤魏长生的秦腔艺人在紫禁城里演出秦腔时的盛况。这也便是历史上有名的“花雅之争”。雅部指昆腔,花部指京腔、秦腔统谓之乱弹。魏长生犹如一阵强劲的“魏旋风”,劲吹着清代梨园。不仅雅部昆腔更日趋没落,连花部的京腔也大为失色,正如一位日本汉学家青木正儿对他的称颂:“旦色界辟一新纪元的天才,得写实之妙者。”在中国社会几千年的封建历史进程中,戏曲从业者最底层的社会地位。当然,秦腔也绝不例外,这种“底层”的身世极大的激励了秦腔艺术的平民意识,也让它真真正正的属于民间艺术。从平民中间产生的剧作家他们知道平民所要表达的诉求,因此便寄托在自己作品的人物里。“人都盼丈夫把官做,谁是牵马坠镫的人。”这是为爱情苦等十八年的王宝钏内心的吟唱,或许也正是这种源源不断地吟唱激励着民间许许多多普通百姓,感召着他们。一桌一椅一世界。在秦腔传统戏的舞台上,没有复杂的道具和布景,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可以让舞台幻化大千。秦腔有一出传统戏叫《走雪山》,讲述明时曹模被奸人所害,家人曹福保曹女玉莲逃出,奔大同投亲,途径四十里广华山,天降大雪。舞台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道具,主仆二人就这么走着,时而遇见狼虫虎豹,时而青丝悬挂在古树梢,其中尤以陈雨农(艺名德娃)所创造的过独木桥的表演最为精彩,空旷的舞台,却要极致的表现此刻的情态,唯有秦腔,唯有戏曲。秦腔也许是中国戏曲里最有悲剧性质的剧种。大多数秦腔戏都是悲清戏,也许这和这块土地上的历史有关,在这个历史上经历过诸多战乱的地方必然有很多悲切的故事。北方人和南方人在性格上差异是很大的,绝对不会因为琐碎的事情而过分的动感情,但粗犷豪放的北方汉子一旦悲切起来是无法收拾的。秦腔有一出叫《下河东》的剧目,主人公赵匡胤有一段著名的唱段“三十六哭”:王好比轩辕黄帝哭苍圣,又好比尧舜哭众生。夏禹王哭父死非命,夏桀王又哭关龙逢……从先秦苦到北宋,何等的壮观。这种哭,是会让土地动容的哭声。一种声音要是能骨立起来,那它必然也能柔到极致,柔的让人难以置信,秦腔便是这样。情缘未断的尼姑姜琴秋在庵堂里,“数两廊,一个儿,两个儿,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三六一拾八位尊呀尊罗汉;我问你,你喜的,笑的,怒的,愁的都是你为哪般?难道说,你喜我,笑我,怒我,愁我情根未曾断,怎知我心似冰雪寒,冰雪寒!”乍一看,这哪是古代女子的内心吟唱,分明是现代人的有声发问。但弦乐响起,你完全会融入其中,聆听这位女子的发问,柔柔的,却直捣内心最深的地方。1924年,大文豪鲁迅先生来西安讲学就曾在易俗社观赏过这出名为《双锦衣》的秦腔剧目,一场还不过瘾,连续看了两个晚上,欣然题词“古调独弹”,改变了以往对于传统戏曲的批判和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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